第四十六章：降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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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本以為，自己如此直白的詢問，會引來一些排斥，卻不曾想，這家店不止是老板娘，連小二都很是不同。
“姑娘您有所不知，那些村民並不是因為姑娘的容貌才露出那般兇惡神情的。”小二毫不顧忌的向蕭然闡述著。
“你知道為什麽？”蕭然瞇了瞇眼睛，忽然好奇了起來，雖說對她並不重要，但是自己莫名受了這麽些冤枉和冷眼，實在令人疑惑。
“說說看。”
“這……”小二卻意外地遲疑了起來，眼神左右閃躲。
蕭然瞇了瞇眼睛，似乎看出了什麽。
她不缺錢，身上帶得也足夠多。於是從帶著的布袋內一翻，便拿出一錠銀子，擺在桌上。
“夠了麽？”
“嘿嘿。”小二笑嘻嘻的拿起來，用衣袖擦了擦，才如同珍寶般收了進去。
蕭然搖頭，不禁感慨，不論在哪裏，從來就不缺貪財之人。
小二收了錢，自然要辦事，便開始解釋了起來：“姑娘，別看我們這地方名為，降雨這個名字，其實本就是祈禱之意。在我們西涼國，這裏可謂是最偏北方且最屬幹旱的地方之一了。我們這裏一年都難得下幾次雨，且土地貧瘠，人們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往些年盡靠打劫要去西涼國都通貨的商人為生，近些年來那些商人都不願意在這裏落腳了。”
說著，他打量了一番蕭然，忽然問道：“姑娘看您這打扮，是從大燕國或是東海國過來的吧？”
蕭然低了低眉，有些遲疑，但還是微微一笑：“算你猜對了。”
那小二立馬挑起眉來，更是興高采烈：“嘿嘿，我就說。一般人不會經過我們這地兒的。我們這地兒貧瘠，來往的商客多半是不願意留下的。並且再往西南方向十裏不到，便是我們西涼國的國都蕃陽了。”
蕭然瞇了瞇眼睛，十分疑惑：“你的意思是，他們之所以不給我好臉色看，是因為缺水？”
小二卻忽然神秘兮兮，緩緩搖頭：“有這方面的緣由，但也並不足以成主要原因。”
“那你這主要原因是什麽？”
“這個嘛……”小二又一次遲疑，眼神閃躲，還摩挲起下巴來。這分明就是知道，卻也不肯說的模樣。
蕭然是不缺錢，但是卻也不喜歡這貪婪無底線之人。
她臉色陰沈下去，冷冷道：“小二啊，本姑娘也沒有非得知道你這地兒來由習俗的必要，若是不肯講，本姑娘便不打算聽了。”
小二吃了啞巴虧，甚至有些尷尬。
蕭然喝了口茶，也不打算繼續聽了。忽的，一個聲音傳來：“告訴他吧。”
“啊……是、是。”那小二連連點頭。
蕭然看去，只見是老板娘過來了，她面含微笑，溫柔蜜意。
“還是老板娘通情達理一些。”蕭然皮笑肉不笑，這是她最擅長的，無論怎樣，身處異鄉，擡手不打笑臉人，蕭然總喜歡這般希望能避開一些災禍。
“其實啊，姑娘，那些村民之所以不敢給姑娘好臉色看，是因為最近這附近鬧土匪。”小二說著，嘴角露出微微得意之色。
“什麽意思？”
“以往這降雨村也有些有手段的人，他們專門劫持來往商客，在村子裏也過得好不逍遙自在。但最近這些時日是一日過得不如一日了，於是扶持打劫的這些人不得不開始靠著訛詐或勒索村子裏的人過日子，這日覆一日便被村子裏的人所不能理解，最後便趕了出去。”
蕭然邊聽，邊點了點頭：“繼續說。”
“這群人大都是能人異士，否則以往也沒法如此輕松的強取豪奪。被趕出村子之後，最近他們又想出了新的法子，那邊是靠著絕頂的易容術，喬裝成美麗的女子進村騙吃騙喝，更有甚至能迷住你的心神，讓你掏光所有家中財產！”小二說著，指手畫腳，仿佛自己曾親眼見過一般。
接著，他看向蕭然，壞笑起來：“而姑娘如此貌美如花，自然便被警惕成了那些亡命之徒的誘餌，大家都不願再上當，沒大打出手把你趕出村子都已經算不錯了。”
“這麽說來，我討不到水喝，究其緣由，還是因為自己長得美咯？”蕭然反問著，不禁搖頭苦笑。
“那是自然，姑娘如此美麗，莫說在西涼，想必在天下也該是罕見的絕世容顏，如何能不被懷疑成土匪喬裝而成？”老板娘忽然插話進來，笑得十分溫婉。
但蕭然瞥了她一眼，除了喝酒而出的腮紅，面色仍是冷漠。
“難怪你這客棧裏好生冷清。老板娘……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吧？”蕭然嘴角稍稍揚起，瞥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只得賠笑道：“呵呵，那也沒辦法，這客棧是我那死去的男人留下來的，我亦只好苦心經營，好對得起他在天之靈咯。”
聽到這般苦情經歷，蕭然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便只沈默了下去。
這地方，總該是不能喝醉的地方，蕭然再喝了口茶，以免自己有些醉意。
而那老板娘卻久久不肯離去，似乎對蕭然興趣十分大：“姑娘到這荒僻的西涼之國，看起來亦不像是商人，也不知是為何？”
“我嗎？”
“我來這裏找一位朋友。”蕭然沒有猶豫，隨口便答道，看起來十分真實。
老板娘點了點頭：“朋友？姑娘為何會有朋友遠在西涼？是在這村子裏的麽？”
“不是。”
蕭然埋下頭，思慮了許久，才緩緩道：“我不太清楚他的下落，還得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找到它並無其他目的，此乃我的夙願。”
老板娘聽罷，會心一笑：“原來如此，姑娘看來也並非尋常女子啊。”
蕭然知道這老板娘本就看不透自己，這般溢於言表的陳美之詞，又何必謝之？她只輕笑，便站起：“我吃飽了，一共多少銀子？”
見蕭然要走，老板娘有些疑惑：“誒，姑娘，莫要著急。天色已晚，怎的還要繼續趕路麽？”
蕭然多看了老板娘一眼，思慮了一番，便露出淡淡笑意：“本想著歇息一晚，但適才得知我要去的地方便只離這不到十裏，我想著不如快馬加鞭趁早趕到，也好免了自己會一不小心參與到貴村這如此動蕩的局勢裏去。”
“哦……原來姑娘要去的地方是蕃陽？”
“正是。”
老板娘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這樣的村子裏有這般老板娘，蕭然倒是覺得十分愜意，只是心中卻別有想法般。
“姑娘啊，是這樣。現在天色已晚，若是您這般被村裏的人發覺，您這樣一個弱女子，只怕會遇到不測……”
“您剛剛說，村子裏的人都怕我，為何我又會遭到不測呢？”蕭然皺眉，不以為然。
那老板娘無奈的笑了笑：“姑娘如此認為只怕不妥，雖說村子裏的人對姑娘如此懼怕不會起歹意，但是姑娘要前往的蕃陽便並非如此了。”
“老板娘的意思是……”蕭然遲疑的皺了皺眉，似乎老板娘話中有話。
“如今西涼皇室內部矛盾諸多，蕃陽城內亦是有各種禁軍巡邏。尤其是在夜間，白日裏出入也十分嚴苛，夜間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若是姑娘一句言詞不善，或被那些軍官看上，也十分容易被抓起來，姑娘到時卻也是百口莫辯。”
老板娘這番話讓蕭然吃驚不已，她暗暗驚訝，如果真是這樣，那青寒帶回來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
“西涼國內當真動亂不安？”她的情緒難以按捺，猶如千百夜追尋的答案就要接近眼邊般的激動。
老板娘被這份熱情也有些嚇住，不過她還是淡定解釋著：“此次動亂並不是舉國上下，據說就國都那邊日夜不安、人心惶惶，更有傳言，如今皇室內鬥，真正的國王已經駕崩，只不過消息被掩蓋下來了而已。”
蕭然心情久久不能平覆，這次西涼果真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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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有所不知，那些村民並不是因為姑娘的容貌才露出那般兇惡神情的。”小二毫不顧忌的向蕭然闡述著。
“你知道為什麽？”蕭然瞇了瞇眼睛，忽然好奇了起來，雖說對她並不重要，但是自己莫名受了這麽些冤枉和冷眼，實在令人疑惑。
“說說看。”
“這……”小二卻意外地遲疑了起來，眼神左右閃躲。
蕭然瞇了瞇眼睛，似乎看出了什麽。
她不缺錢，身上帶得也足夠多。於是從帶著的布袋內一翻，便拿出一錠銀子，擺在桌上。
“夠了麽？”
“嘿嘿。”小二笑嘻嘻的拿起來，用衣袖擦了擦，才如同珍寶般收了進去。
蕭然搖頭，不禁感慨，不論在哪裏，從來就不缺貪財之人。
小二收了錢，自然要辦事，便開始解釋了起來：“姑娘，別看我們這地方名為，降雨這個名字，其實本就是祈禱之意。在我們西涼國，這裏可謂是最偏北方且最屬幹旱的地方之一了。我們這裏一年都難得下幾次雨，且土地貧瘠，人們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往些年盡靠打劫要去西涼國都通貨的商人為生，近些年來那些商人都不願意在這裏落腳了。”
說著，他打量了一番蕭然，忽然問道：“姑娘看您這打扮，是從大燕國或是東海國過來的吧？”
蕭然低了低眉，有些遲疑，但還是微微一笑：“算你猜對了。”
那小二立馬挑起眉來，更是興高采烈：“嘿嘿，我就說。一般人不會經過我們這地兒的。我們這地兒貧瘠，來往的商客多半是不願意留下的。並且再往西南方向十裏不到，便是我們西涼國的國都蕃陽了。”
蕭然瞇了瞇眼睛，十分疑惑：“你的意思是，他們之所以不給我好臉色看，是因為缺水？”
小二卻忽然神秘兮兮，緩緩搖頭：“有這方面的緣由，但也並不足以成主要原因。”
“那你這主要原因是什麽？”
“這個嘛……”小二又一次遲疑，眼神閃躲，還摩挲起下巴來。這分明就是知道，卻也不肯說的模樣。
蕭然是不缺錢，但是卻也不喜歡這貪婪無底線之人。
她臉色陰沈下去，冷冷道：“小二啊，本姑娘也沒有非得知道你這地兒來由習俗的必要，若是不肯講，本姑娘便不打算聽了。”
小二吃了啞巴虧，甚至有些尷尬。
蕭然喝了口茶，也不打算繼續聽了。忽的，一個聲音傳來：“告訴他吧。”
“啊……是、是。”那小二連連點頭。
蕭然看去，只見是老板娘過來了，她面含微笑，溫柔蜜意。
“還是老板娘通情達理一些。”蕭然皮笑肉不笑，這是她最擅長的，無論怎樣，身處異鄉，擡手不打笑臉人，蕭然總喜歡這般希望能避開一些災禍。
“其實啊，姑娘，那些村民之所以不敢給姑娘好臉色看，是因為最近這附近鬧土匪。”小二說著，嘴角露出微微得意之色。
“什麽意思？”
“以往這降雨村也有些有手段的人，他們專門劫持來往商客，在村子裏也過得好不逍遙自在。但最近這些時日是一日過得不如一日了，於是扶持打劫的這些人不得不開始靠著訛詐或勒索村子裏的人過日子，這日覆一日便被村子裏的人所不能理解，最後便趕了出去。”
蕭然邊聽，邊點了點頭：“繼續說。”
“這群人大都是能人異士，否則以往也沒法如此輕松的強取豪奪。被趕出村子之後，最近他們又想出了新的法子，那邊是靠著絕頂的易容術，喬裝成美麗的女子進村騙吃騙喝，更有甚至能迷住你的心神，讓你掏光所有家中財產！”小二說著，指手畫腳，仿佛自己曾親眼見過一般。
接著，他看向蕭然，壞笑起來：“而姑娘如此貌美如花，自然便被警惕成了那些亡命之徒的誘餌，大家都不願再上當，沒大打出手把你趕出村子都已經算不錯了。”
“這麽說來，我討不到水喝，究其緣由，還是因為自己長得美咯？”蕭然反問著，不禁搖頭苦笑。
“那是自然，姑娘如此美麗，莫說在西涼，想必在天下也該是罕見的絕世容顏，如何能不被懷疑成土匪喬裝而成？”老板娘忽然插話進來，笑得十分溫婉。
但蕭然瞥了她一眼，除了喝酒而出的腮紅，面色仍是冷漠。
“難怪你這客棧裏好生冷清。老板娘……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吧？”蕭然嘴角稍稍揚起，瞥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只得賠笑道：“呵呵，那也沒辦法，這客棧是我那死去的男人留下來的，我亦只好苦心經營，好對得起他在天之靈咯。”
聽到這般苦情經歷，蕭然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便只沈默了下去。
這地方，總該是不能喝醉的地方，蕭然再喝了口茶，以免自己有些醉意。
而那老板娘卻久久不肯離去，似乎對蕭然興趣十分大：“姑娘到這荒僻的西涼之國，看起來亦不像是商人，也不知是為何？”
“我嗎？”
“我來這裏找一位朋友。”蕭然沒有猶豫，隨口便答道，看起來十分真實。
老板娘點了點頭：“朋友？姑娘為何會有朋友遠在西涼？是在這村子裏的麽？”
“不是。”
蕭然埋下頭，思慮了許久，才緩緩道：“我不太清楚他的下落，還得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找到它並無其他目的，此乃我的夙願。”
老板娘聽罷，會心一笑：“原來如此，姑娘看來也並非尋常女子啊。”
蕭然知道這老板娘本就看不透自己，這般溢於言表的陳美之詞，又何必謝之？她只輕笑，便站起：“我吃飽了，一共多少銀子？”
見蕭然要走，老板娘有些疑惑：“誒，姑娘，莫要著急。天色已晚，怎的還要繼續趕路麽？”
蕭然多看了老板娘一眼，思慮了一番，便露出淡淡笑意：“本想著歇息一晚，但適才得知我要去的地方便只離這不到十裏，我想著不如快馬加鞭趁早趕到，也好免了自己會一不小心參與到貴村這如此動蕩的局勢裏去。”
“哦……原來姑娘要去的地方是蕃陽？”
“正是。”
老板娘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這樣的村子裏有這般老板娘，蕭然倒是覺得十分愜意，只是心中卻別有想法般。
“姑娘啊，是這樣。現在天色已晚，若是您這般被村裏的人發覺，您這樣一個弱女子，只怕會遇到不測……”
“您剛剛說，村子裏的人都怕我，為何我又會遭到不測呢？”蕭然皺眉，不以為然。
那老板娘無奈的笑了笑：“姑娘如此認為只怕不妥，雖說村子裏的人對姑娘如此懼怕不會起歹意，但是姑娘要前往的蕃陽便並非如此了。”
“老板娘的意思是……”蕭然遲疑的皺了皺眉，似乎老板娘話中有話。
“如今西涼皇室內部矛盾諸多，蕃陽城內亦是有各種禁軍巡邏。尤其是在夜間，白日裏出入也十分嚴苛，夜間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若是姑娘一句言詞不善，或被那些軍官看上，也十分容易被抓起來，姑娘到時卻也是百口莫辯。”
老板娘這番話讓蕭然吃驚不已，她暗暗驚訝，如果真是這樣，那青寒帶回來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
“西涼國內當真動亂不安？”她的情緒難以按捺，猶如千百夜追尋的答案就要接近眼邊般的激動。
老板娘被這份熱情也有些嚇住，不過她還是淡定解釋著：“此次動亂並不是舉國上下，據說就國都那邊日夜不安、人心惶惶，更有傳言，如今皇室內鬥，真正的國王已經駕崩，只不過消息被掩蓋下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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